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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触碰到丙烯的那一刻,整个人似乎着魔了一般,徒手沾满颜料扑到画布上,像个不断拍打牢笼的囚犯,撞出砰砰的闷响。色彩飞溅到她脸上,仿佛挂满了蓝绿色的眼泪,又沿着手臂垂落,像绺绺虬结的血管。 地板是她的调色盘,赤足是混合颜料的画具,双手是原始的笔刷,作画的过程像只垂死挣扎的昆虫在舞蹈。我盯着那双尚且洁白的小腿挪不开视线,尤其当她垫起脚时,侧面的肌rou线条像根琴弦,颤动出美妙的音符。 完成之际,她累得跌坐到地上,像个从染缸里捞出来的精灵,汗水和色彩沾湿了她的翅膀,使她无法再飞翔。 我走上前,站在她身旁静静欣赏。 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惊艳。 巨幅的画布上,蓝色和绿色从斜对角切割开,蓝色在左上,绿色在右下,表面上看各占一半。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两种颜色的交接处是一道混合而成的暗青色,这道深壑侵蚀了大部分绿,使它显得逼仄,像是被挤压封锁在角落。 哪怕潜意识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白雪的关系不对等,她也依然愿意托起那片虚假的碧空。这份爱意是如此天真纯洁,使我心驰神往;却也如此触不可及,令我妒火中烧。 我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,她紧紧地蜷缩成一团,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。我将她带去浴室,脱了她身上被染花的白T恤和牛仔短裤。褪去内裤的时候,她微弱地挣扎起来,想往洗手池下面缩,但是被我先发制人地揽过来,泡进了浴缸。 我用湿毛巾一点点地帮她洗去身上的颜料。她的头发很软,耳朵极薄,红得发亮。脊柱凸起的骨节像一串浅埋在皮下的珍珠,削瘦的肋骨像鱼鳃一样抖动着,在水面荡漾出灵动的波纹。我为了清洗她的指甲缝,强硬地想要扯过她紧捂胸前的双手,没想到她竟拼命地挣扎起来,宁可沉下去也不愿意我碰她的胸口。 浴缸里的水像煮沸了一般翻滚,泼到身上的每一浪都在为欲望推波助澜。她的肌肤滑得厉害,我捉不住她,只能翻身跨进浴缸,用体重压住那双乱蹬的腿,一鼓作气拔掉了排水塞。 放水的过程中她呛了好几口,躺在滑溜空荡的浴缸里咳得面红耳赤。尽管痛苦万分,那双手却像是焊死在原处,仿佛守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 我顿时想到了那个医务室的梦,喉咙干渴得厉害。 “松开。”我抓着她的手腕低声威胁到,“否则就不只是洗个澡那么简单的事了。” 兴许是察觉到了紧贴在她腹部的炙热,她皱着眉头呜咽起来,最终还是妥协地松了手。我立刻捉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,将她的前胸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。 稚嫩小巧的rufang中间残留着一小块卷曲干裂的橄榄绿,显然不是刚才作画时沾染的新鲜颜料。我怔怔望着那一抹痕迹,将食指轻轻点在上面,指腹被底下剧烈跳动的心脏震颤得发麻。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执念。 她是我的少年,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副尚待完成的作品。她的身体是画布,灵魂是颜料,而我应是那个唯一的执笔者,赋予她语言和表达,赐给她成长和新生。 唯有如此,她才能配得上我的爱。 “夏梦,我不会对你做那么低级的事。”我轻而易举地搓掉了那块旧颜料,弯了弯嘴角,“听话,让我帮你洗完,然后我们一起去完成那副画。” 她蹙眉警惕地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似乎想反驳什么,却只吐出一连串沙哑的咳嗽。 勉强洗完后,我给她套上一件盖过大腿的黑衬衫,牵着她重新回到阁楼。 “你的作品很精彩,但还差一步。” 我拿起笔刷蘸了些颜料走到画前,抬手在正中心填上一块金色。 “这叫视觉重点。用于收拢目光,避免情绪发散。”我向满脸错愕的她微笑着解释到。 “别担心,以后我会来替你画龙点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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